战争对俄罗斯的能源产业究竟会产生多大的影响？

新会陈皮茶业

文件编号：A368/0389
刊发时间：2022年9月22日
战争对俄罗斯的能源产业究竟会产生多大的影响？
2022年俄罗斯能源出口收入将达3380亿美元，比上年增长三分之一，目前俄罗斯的能源出口都在减少，2023年初石油出口可能将大幅度下降。
王能全
自2022年2月24日开战以来，俄罗斯与乌克兰之间的战争即将进入第8个月。战争爆发以后，美国、欧盟等对俄罗斯实施了经济、金融和能源等全方位的制裁，俄罗斯相应地也进行了反制。俄罗斯是世界性的能源生产和出口大国，作为当事方之一，战争对俄罗斯的能源产业究竟会产生多大的影响，是各方都关注的热点话题之一。依据众多机构、俄罗斯官方等多方面的资料和数据，本文将从能源出口收入、石油天然气煤炭生产以及未来俄罗斯石油天然气出口所面临形势的三个方面，分析俄乌战争对俄罗斯能源产业的影响。虽然2022年俄罗斯的能源出口收入将出现较大的增长，但这些增长主要来源于能源价格的大涨，当前俄罗斯能源生产和出口以及俄罗斯的经济都正面临着日益严峻的形势，国际能源市场已经并仍将发生重大的结构性流向调整。
2022年俄罗斯能源出口收入将大约增长三分之一
俄罗斯是世界性的能源生产大国，是世界第一大石油、天然气出口国，是世界第三大煤炭出口国，能源出口收入是俄罗斯财政和外汇收入的主要来源。从多方面的数据看，无论是俄罗斯的能源出口总收入，还是俄罗斯石油和天然气公司的收入，都比2021年有较大幅度的增长。
（一）俄罗斯6个月里从能源出口中赚取了1580亿欧元
2022年9月6日，芬兰的独立能源智库“能源和清洁空气研究中心（Centre for Research on Energy and Clean Air，CREA）”发布的《乌克兰战争六个月里俄罗斯化石燃料出口收入》报告显示，在截止8月24日的过去六个月里，俄罗斯获得了1580亿欧元（约合1576亿美元）的能源出口收入，其中，原油的出口收入为760亿欧元，管输天然气350亿欧元，石油产品260亿欧元，煤炭130亿欧元，LNG90亿欧元。


该智库的数据显示，自战争爆发以来，欧盟是俄罗斯化石燃料的最大出口目的地，这一期间欧盟的进口额超过850亿欧元，占比54%。此外，该智库还估计，几个最大的进口国包括：中国从俄罗斯的能源进口额为349亿欧元，土耳其的能源进口额为107亿欧元，印度为66亿欧元，日本为25亿欧元，埃及为23亿欧元，韩国为20亿欧元。


能源和清洁空气研究中心估计，自战争爆发以来，化石燃料出口为俄罗斯预算贡献了约430亿欧元，俄罗斯的军事支出约为1000亿欧元。
作为独立的能源智库，能源和清洁空气研究中心一直在对欧盟为俄罗斯能源进口支付的资金进行实时的统计，在其官网上有一个网页，显示着不断增加的欧盟从俄罗斯进口化石燃料的费用数据，并有石油、天然气和煤炭进口额的分类。这家智库认为，俄罗斯“尽管今年能源出口量有所减少，但目前的收入仍远远高于前几年的水平”。
能源和清洁空气研究中心表示，截至8月24日，尽管俄罗斯的能源出口与2月和3月的创纪录水平相比，下降了18%，管道天然气、石油产品和煤炭出口都在下降，只有原油出口增加，俄罗斯能源出口收入大增的主要原因，是能源价格的上涨，截至目前俄罗斯能源的出口价格是2021年的两倍以上。
该智库指出，目前欧盟对俄罗斯石油禁令的影响，只有一小部分已经实现，但阻止俄罗斯煤炭进入欧洲市场的举措已经奏效，俄罗斯没有其他的买家可以完全弥补损失。
能源和清洁空气研究中心认为，对俄罗斯石油逐步开展的制裁，只是让莫斯科利用了飙升的原油价格；俄罗斯的天然气没有受到任何限制，相反在高度依赖欧洲的情况下，莫斯科掌握着所有的牌。目前，欧洲正在努力应对克里姆林宫最近采取的举措，即关闭流向德国的北溪1号天然气管道。
2022年8月17日，俄罗斯经济部预计，2022年俄罗斯的能源出口收入将达到3380亿美元，比2021年的2440亿美元，增长逾三分之一。
（二）2022年上半年俄罗斯石油公司的净利润增长了13%
2022年9月15日，俄罗斯最大的石油生产商，国有的俄罗斯石油公司（Rosneft）宣布，尽管受到西方的制裁，但因为该公司效率有所提高，其上半年的净利润较去年同期增长了13%。
2022年上半年，俄罗斯石油公司的净利润增长至72亿美元（约合4320亿卢布）。
与去年持有的相同资产相比，不包括2021年处置的资产，俄罗斯石油公司的油气产量增长了1.5%，达到485万桶油当量/天。
俄罗斯石油公司管理委员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谢欣表示：“2022年上半年，俄罗斯石油公司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外部不利因素和非法制裁的压力。然而，由于高运营效率和适当的管理决策，我们能够确保业务连续性和展示稳定的结果。”“2022年上半年的财务业绩，为中期股息支付和2022年支付总额的进一步增长，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自今年2月战争爆发以来，虽然受到制裁，但俄罗斯的石油生产和出口，都表现出极大的韧性。2022年9月15日，咨询机构能源信息集团估计，2022年俄罗斯的石油出口收入约为2520亿美元。
（三）2022年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收入将激增85%
据英国《金融时报》2022年9月9日报道，2022年，俄罗斯天然气巨头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Gazprom）的收入将增加85%，达到约1000亿美元，原因是俄罗斯与乌克兰战争爆发以来，俄罗斯对欧洲的管道天然气出口大幅度削减，天然气的价格飙升。
通过控制对欧洲的供应，与2021年相比，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将天然气价格推高了三倍，这大大抵消了俄罗斯向欧洲输送天然气数量减少的影响。
2022年整个夏天，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以燃气涡轮维修问题为借口，逐渐切断了通往德国的关键天然气管道北溪1号。2022年9月初，该公司表示，北溪1号天然气管道将无限期关闭。
独立商品信息服务公司（ICIS）天然气市场分析师托马斯·罗杰斯表示：“当北溪1号于8月31日关闭时，其3.2亿立方米/天的流量约占欧洲天然气总供应量的3%。虽然数量很小，但这些供应将需要用更昂贵的方法来补充，要么从全球市场获取更多的液化天然气，要么破坏欧洲的需求。”当天，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表示，北溪1号将无限期停止供应。
ICIS指出，截至9月2日，俄罗斯向欧洲供应的剩余天然气数量约占欧洲总供应量的7%，其中包括液化天然气，而去年这个时候，俄罗斯对欧洲的天然气供应数量超过三分之一。
据估计，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虽然向欧洲输送的天然气减少了43%，但其出口收入却翻了一番。而根据俄罗斯经济部2022年8月17日的数据，预计2022年俄罗斯天然气的出口价格将翻一番，每千立方米将达到730美元。
俄罗斯的能源生产和出口均已出现下降
战争爆发以来，虽然美国于2022年3月8日宣布禁止进口俄罗斯的石油等能源产品，欧盟于4月8日宣布禁止进口俄罗斯的煤炭，但截至目前为止，作为俄罗斯能源的主要出口目的地，欧盟并没有禁止进口俄罗斯的石油和天然气。作为反制手段，俄罗斯主动逐渐减少了对欧盟的天然气供应。从各方面的数据看，目前无论是石油、天然气还是煤炭，俄罗斯的产量和出口量都在下降。
（一）俄罗斯的石油生产和出口出现下降
1，2022年7月，俄罗斯石油出口出现下降
2022年2月24日战争爆发后，虽然包括国际能源署在内的众多机构和专家们都警告说，随着西方对俄罗斯的制裁开始奏效，俄罗斯将越来越难以维持正常的石油生产，但从统计数据看，俄罗斯与乌克兰战争开战六个月后，俄罗斯的石油产量继续超出预期。
根据国际能源署的报告，2022年7月份，俄罗斯石油出口量每天下降不到60万桶，从年初的约800万桶/天降至740万桶/天，这一降幅与一些专家预测的每日200万至300万桶的降幅相去甚远。自战争爆发以来，俄罗斯流向美国、英国、欧盟、日本和韩国的原油和成品油，下降了近220万桶/天，但其中三分之二已转移到其他市场。
与此同时，俄罗斯的石油出口收入，从6月份的210亿美元降至7月份的190亿美元，原因是交易量减少和油价的下跌。
对印度的出口，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俄罗斯对西方国家石油出口的减少。国际能源署的报告显示，2022年第二季度，印度从美国进口的原油减少了100万吨，同时大幅增加了从俄罗斯进口的打折原油。
2021年，俄罗斯石油在印度原油篮子中的比重仅为微不足道的2.2%，而美国为9.2%。目前，俄罗斯占印度原油进口的近12.9%，而美国的份额已跌至仅5.4%。
尽管80%的原油需要进口，但印度从来都不是俄罗斯原油的大买家。在典型年份里，印度从俄罗斯进口的原油仅占其原油总量的2-5%，与美国宣布100%禁止俄罗斯能源产品之前的比例大致相同。事实上，2021年，印度只进口了1200万桶俄罗斯原油，其余的大部分石油，来自伊拉克、沙特阿拉伯、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和尼日利亚。
2，2022年8月俄罗斯石油产量首次下降
根据媒体援引的俄罗斯能源部的数据，2022年8月，俄罗斯原油和凝析油产量较7月下降1.9%，如果这一趋势持续下去，8月将是俄罗斯四个月来石油产量较上月下降的第一个月。
据彭博社的报道，8月1日至23日，俄罗斯原油和凝析油的平均产量为1056万桶/日，这可能是天然气巨头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凝析油产量下降的结果，该公司一直在削减对欧洲的管道天然气供应，从而降低了天然气和凝析油的产量。
目前，俄罗斯正设法将其石油和凝析油产量恢复到2022年2月，即俄罗斯与乌克兰战争爆发的水平。尽管如此，俄罗斯仍远远落后于其欧佩克+的配额，该配额要求每月增加10万桶/日或更多。
国际能源署指出，截至2022年7月，俄罗斯的石油产量比战前水平低31万桶/天，而石油总出口量仅下降58万桶/天。
3，2022年9月中旬俄罗斯石油出口每天暴跌90万桶
据2022年9月20日彭博社估计，与8月份的最后一周相比，9月份过去的两周里，俄罗斯出口的海上原油每天减少了90万桶。
太平洋的一场风暴和来自波罗的海的货运量出现原因不明的下降，是9月上半月俄罗斯海上原油出口大幅度下降的两个关键原因。
据彭博社估计，截至9月16日当周，俄罗斯海上原油出口量平均为254万桶/天，与截至9月2日当周预计的342万桶/天相比，减少了近90万桶/天。
据彭博社报道，四周移动平均值表明，5个多月来，俄罗斯原油出口量首次跌破300万桶/天的大关。
总出货量减少，意味着俄罗斯石油收入的减少。由于原油出口税率降低了15%，到2022年10月份，俄罗斯的石油收入将进一步下降。彭博社指出，如果出口减少的趋势持续下去，俄罗斯每桶的石油收入，将出现2021年2月份以来的最低水平。
（二）俄罗斯天然气生产和出口持续下降
1，2022年1至8月中旬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天然气出口下降了36.2%
2022年8 月17日，国际能源论坛援引数据倡议联合组织（JODI）发布的数据显示，2022年6月份，俄罗斯天然气产量较5月下降18%。
数据倡议联合组织的数据显示，俄罗斯与乌克兰战争爆发之后，俄罗斯6月份的天然气产量比3月份的水平低30%。
2022年以来，俄罗斯天然气出口一直在下降。2022年8月16日，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表示，1月至8月中旬天然气出口下降了36.2%，至785亿立方米，原因是向欧洲的天然气交付量大幅度下降。
2022年1月1日至8月15日，与2021同期相比，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的天然气产量也下降了13.2%，下降至2748亿立方米。
自战争爆发以来，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削减了对欧盟的天然气供应，包括切断对波兰、保加利亚和芬兰的供应。两个月前，俄罗斯大幅削减了通往德国的关键管道北溪1号的天然气供应，输送量仅为其能力的40%。经过10天的定期维护期后，2022年7月底，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将北溪1号的输送量，进一步削减至管道能力的20%。
数据倡议联合组织的数据显示，在价格飙升的情况下，2022年6月份，欧盟和英国天然气消费总量降至五年来的季节性低点。与2021同期相比，欧盟6月份液化天然气进口激增近50%，因为欧洲争相采购俄罗斯管道天然气供应的替代品。
2022年8月初，欧盟外交事务和安全政策高级代表博雷利在博客中称，就欧盟而言，对俄罗斯天然气供应依赖已经减少了50%，俄罗斯天然气进口份额从年初的40%下降到目前的20%左右，主要是通过购买更多的液化天然气，液化天然气份额从19%增加到37%，翻了约一番。
根据欧洲天然气基础设施的数据，截至2022年8月16日，欧盟天然气库存已达到75%，德国的天然气库存已达到77%。
2，2022年俄罗斯对欧盟的天然气出口将下降33%
2022年9月15日，俄罗斯副总理亚历山大·诺瓦克表示，根据俄罗斯能源部的估计，预计2022年，俄罗斯对欧盟的天然气出口量将减少500亿立方米，即去年的三分之一。
据路透社估计，2021年，俄罗斯对欧盟的天然气出口总量约为1500亿立方米。
自入战争爆发以来，俄罗斯大幅削减了对欧洲的天然气供应，到目前为止，天然气供应的削减以通往德国的北溪1号管道的关闭达到顶峰。2022年9月初，俄罗斯宣布，在西方国家不解除对燃气轮机维修的制裁之前，不会重新开放通往德国的关键天然气出口管道。
就欧洲而言，它正在寻求从俄罗斯以外的天然气进口多样化，并已设法在实质上减少对俄罗斯的天然气依赖。2022年9月14日，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在2022年国情咨文中表示：“去年，俄罗斯天然气占我们天然气进口量的40%。如今，管道天然气的进口量已降至9%。”
2022年9月初，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表示，自今年年初以来，欧盟已将俄罗斯天然气进口量减少了48%，而欧盟加上英国已将俄罗斯的天然气进口减少了49%。
与2021年相比，2022年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对独联体以外国家的天然气出口，已缩水35%以上。
（三）俄罗斯煤炭出口自8月开始下降
俄罗斯是世界第三大煤炭出口国，拥有全球17%的煤炭贸易量，煤炭产业约占俄罗斯经济总量的1%。2021年，俄罗斯的煤炭出口量约为2.38亿吨，其中的三分之一出到欧洲地区，约四分之一出口到我国。
2022年4月8日，欧盟宣布禁止进口俄罗斯的煤炭，8月10日禁令正式生效，欧盟成员国不再进口俄罗斯的煤炭。在禁令生效前，欧盟进口了俄罗斯煤炭出口的约20%，从2022年6月初开始欧盟进口的俄罗斯煤炭就下降到10-15%。能源和清洁空气研究中心的报告显示，随着欧盟禁令的生效，俄罗斯主要煤炭产区凯梅罗沃地区的煤矿开始关闭。
2022年5月，俄罗斯煤炭的海运出口量为1656万吨，6月份为1645万吨，分别比2021年同期增长3.8%和3.5%，亚洲地区的我国和印度等，成为俄罗斯替代欧盟的主要煤炭出口地区。但是，根据2022年9月12日路透社的消息，从8月份开始，俄罗斯出口亚洲地区的海运煤炭数量也开始下降，从6月份的1242万吨和7月份的1216万吨，下降到1015万吨，其中除印度略有增长外，我国、韩国和日本进口俄罗斯煤炭的数量都出现了下降。
2023年俄罗斯的石油出口可能将大幅度下降
从不同的机构发布的统计数据看，俄罗斯与乌克兰战争爆发近7个月来，俄罗斯的石油出口一直保持着很大的弹性，平均来看每天仅比战前水平低40万桶上下。
2022年6月3日，在欧盟宣布的第六轮对俄罗斯制裁中，包括了对俄罗斯的原油和成品油的制裁措施，这样到2022年12月，市场人士认为，在欧盟对俄罗斯海上石油进口的禁运生效后，俄罗斯的石油日供应量可能会骤降逾100万桶；到明年2月份，由于欧盟的燃料禁运，又有100万桶/天的石油供应可能会中断。
众多的机构、媒体和行业人士都认为，2022年到目前为止，俄罗斯非常成功地将大量原本运往欧洲的石油转移给了亚洲的买家。2022年9月中旬，国际能源署机构在其《石油市场报告》中表示，到2022年12月，即两个月后欧盟石油禁运生效开始，如果俄罗斯想将石油出口保持在目前的水平，就必须为其240万桶/天的石油找到新的买家。


国际能源署认为，当欧盟禁运开始时，全球石油市场将不得不为240万桶/日的供应损失做好准备，其中包括每天100万桶的产品和140万桶的原油。国际能源署表示，这可能导致俄罗斯石油出口和产量进一步下降，预计到2023年2月，俄罗斯的石油产量将降至每天950万桶，与2022年2月相比，每天将下降190万桶。
据彭博社援引能源数据公司Kpler的研究，2022年冬天，俄罗斯必须寻找新的石油买家中，大约一半可能会转到亚洲和中东。据Kpler的估计，大约100万桶/日的俄罗斯原油可能流向一些中东国家，亚洲的印度尼西亚、巴基斯坦和斯里兰卡，以及巴西和南非等等。如果这种情况发生，全球石油贸易流动将再次发生重大的转变。这家能源研究公司认为，印尼可能会取代目前从欧佩克成员国尼日利亚进口的部分石油，而巴基斯坦可能会减少进口阿拉伯轻质原油。阿拉伯轻质原油，是欧佩克最大产油国、全球最大原油出口国沙特阿拉伯的旗舰级别的原油。
Kpler指出，在中东，“诱惑可能是把俄罗斯的乌拉尔原油输送到炼油厂，让阿拉伯轻油这样的石油，在亚洲地区流动”。据Kpler称，2022年冬天，中东地区每天可能需要多达50万桶的俄罗斯原油，该地区可能会将以前在国内使用的石油，转向出口市场。目前，在欧盟对俄罗斯海上石油进口的禁运生效之前，欧洲每天进口超过100万桶俄罗斯原油。
2022年9月2日，七国集团财长会议决定，通过实施石油出口价格上限政策，在减少俄罗斯出口收入的同时，来保持俄罗斯石油的流动，如果俄罗斯的石油以一定价格或低于一定价格出售，就可以提供海上运输服务。分析师们认为，尽管价格上限计划在理论上很高明，但它可能导致油价的大幅度上涨，因为贸易流向将再次逆转，油轮供应将出现不足，俄罗斯石油出口虽然仍将极具弹性但出口量将大幅度下降。
此外，俄罗斯可能会采取相应的反制措施，停止向签署限制俄罗斯石油价格协议的国家供应所有能源，包括原油、成品油、天然气和煤炭等，这将收紧市场供应，推动油价的飙升。
2022年8月，能源咨询公司睿咨得能源在研究报告中表示，尚不清楚风暴将如何以及在何处登陆，但它正在逼近。该能源咨询公司表示，到2022年12月，欧盟对俄罗斯原油的进口量预计将减少至每天60万桶，较俄乌冲突前的300万桶下降近250万桶，预计俄罗斯必须将相当大一部分原油（最低约为75%）转向亚洲和其他市场。睿咨得能源认为，不管2022年晚些时候，俄罗斯向非欧盟买家投放多少原油和石油产品，全球石油流动的下一次中断，现在已经迫在眉睫。
2022年9月21日，俄罗斯总统普京发表全国讲话，宣布进行“部分军事动员”，这是二战结束以来前苏联及俄罗斯首次进行全国性的军事动员，表明俄乌战争进一步升级。截至目前为止，虽然俄罗斯的能源出口收入取得了较大幅度的增长，但日益严峻的石油天然气和煤炭生产及出口形势，给俄罗斯经济造成的困难正在不断加重。2022年9月21日俄新社报道，俄罗斯经济发展部长列舍特尼科夫在俄联邦政府会议中表示，2022年8月，俄罗斯预算出现了赤字，预计2022年的GDP将下降2.9%，2022年底俄罗斯的失业率将升至4.5%。而据2022年9月10日塔斯社莫斯科报道，俄罗斯财政部长西卢安诺夫，在“俄罗斯24”电视频道播出的俄财政部成立220周年专题片中说，未来三年的俄罗斯预算将是他职业生涯中最难编制的，因为“在包括石油供应受限的制裁条件下，重要的不仅是考虑能源价格，可能还要考虑供应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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